我看著她低頭苦笑時，我的心也一點點往下沉。可下一秒，她忽然再次抬起頭，眼眶泛紅：「你真的還活著……」

    我來不及反應，她已奔上前來，一把抱住了我。

    那一瞬間，時間彷佛倒流回那個十三歲的午後——溪水、芒草、番薯香，和她笑起來的小梨渦。她緊緊抱著我，像是怕我再次從她懷里消失。

    「你真的回來了……我一直在夢里見到你，一直想……如果你還在就好了……」她的聲音顫抖，眼淚早已Sh透我的肩膀。

    「我回來了。」我低聲回應，喉頭緊得說不出話，只能一下一下輕拍她的背，彷佛拍撫著一段曾經破碎、如今重拾的歲月。

    過了一會兒，她才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，急忙後退一步，手忙腳亂地擦著眼淚：「對不起，我……我太激動了。」

    站在旁邊的小nV孩睜著大眼，看著我們，眼中滿是困惑與好奇。我試圖微笑，問她：「你叫什麼名字呀？」

    小nV孩咬著手指，小聲地說：「我叫小語……我是阿姨帶來玩水的。」

    采薇牽起小語的手，柔聲解釋：「是我侄nV啦，不是我的孩子……我沒結婚，也沒小孩。」她說得平淡，但語氣里藏不住一絲寂寞。

    我怔住，看著她還保留著當年那般溫婉的模樣，只是眼角多了一點細紋，氣質更加沉靜。十五年沒能陪伴她走過，她又是怎麼撐過這些孤單的歲月？

    我們相視而笑，笑里藏著太多說不出口的話。

    那天下午，她邀請我進她家坐坐，一走進既陌生又熟悉的花園中，我看向那棟豪華的別墅，別墅有兩、三層樓高，庭院寬敞，綠意盎然，與我記憶中的舊日山村大相逕庭。

    進門後，就有幾位長輩與親戚發現我的到來都好奇的迎了上來。

    他們的眼神先是驚愕，接著轉為難以言喻的激動與喜悅。

    「這就是……那個林家的孩子嗎？當年坐飛機去美國……怎麼還會...哎呀，真是太神了……」

    「彷佛從夢里走出來一樣，這孩子還長這麼高、這麼壯……老天有眼啊……」

    他們圍著我，拉著我的手問長問短，語氣中帶著發自內心的欣慰與敬意。我受寵若驚，只能連聲致意，心頭卻隱隱泛起一GU久違的溫暖——彷佛過了十五年，還有人為我的歸來而感到高興，甚至驕傲。